第 14 章(3 / 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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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家伙叫做顾骊,弓背含胸,低头,头发总是乱糟糟的,好像是因为眼睛那块有不小的红斑胎记,但成绩很好,总是年级第一的分数。
一般像这种年级尖子生,大家都会有距离感,一般都是什么高岭之花的存在,但顾骊并不是,而且不知道怎么的,她好像总是被人欺负。
开始是让她帮忙倒水,后来是让她抄作业,再后来是拿腿绊倒她,然后是‘借用’她的东西,后来是压着她,撩开她的头发,拍她的脸。
维可:“你知道斗鱼理论吗?”
“饲养斗鱼的人,每隔一两天就会给斗鱼“照镜”,斗鱼看到同类会兴奋的进入备战模式,而定期给斗鱼‘照镜’,让它时不时的亢奋一下,有助于保持鱼的观赏性。
可鱼只有七秒中的记忆,它总是会陷在轮回无尽的空虚里,就像人一样,看似身在人堆里,但依旧感到孤独和精神匮乏,他们中的很多人就像这‘斗鱼’,需要‘照镜’时不时的刺激自己。
即使处于深山老林的少林寺,尼姑庵,只要有人有活物的地方,都会有人被选中‘斗鱼’的镜子,这面镜子,让他们内心的厌恶愤怒仇恨汇聚成一点,用言语冷暴力或者是实质性的欺凌行为,来简单直接粗暴的发泄了他们的负面情绪。
发泄完了,鱼还是那条漂亮的鱼。
可很多人只是像斗鱼,他们本质还是人,是群居动物,他们是有同伴的,一个人撞了这面镜子,做了示范,大家会不由自主的被公认的宣泄口吸引,然后聚集到一起,相互影响,相互掩盖,相互认同。除非镜子碎了,否则他们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所做的是什么。
人有七情六欲,有七宗罪,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犯罪,可最简单的情绪宣泄怎么办?在社会上,人与人紧密维持的状况下,不可能人人成为对方的镜子,互相碰碎,互相攻击。
大家都活得太压抑了,迫切的需要一个默认的发泄口,让他们保持攻击性,满足精神状态的黑洞,很可笑是不是?顾骊就是大家默认的那个牺牲品。”
“你想说不对是不是?可上官木,你站在大多数人的立场,这就是对,所有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痛苦的,神说众生平等,可为什么不管在哪国哪史的记载里,都有那个为了众生,成为祭祀品的人牲,你知道她们是怎么变成人牲的吗?”
“河神娶妻,王家的男人强壮,李家的父母健壮,但是你看顾家的那个小女儿,母亲病重,父亲早亡,不如就把她送给河神……懂了吗?想通了吗?!”
木子:“老师不管吗?”
“老师也是人,上班下班的人,只是处在这个圈子里,你才会觉得他们无所不能。”
木子:“我觉得你像个哲学家。”
“是吗?”
木子:“是的,就是那种刀没捅在自己身上,站在那里闲谈的哲学家。”
木子单手拿着篮球,左手拿着矿泉水,走进了教室,同班的小女生正踩着凳子上,按着顾骊,扯起她的头发,拍她的脸。
这是第几次了?
说不清楚是第几次了……
木子觉得自己简直又疯了……
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时候,已经一手一个,把那两个欺凌顾骊的罪魁祸首,扯着头发拖到了女生厕所了。
肾上腺素分泌,头脑间一片白光,身体总是比意识先行动,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,她已经把那两个个女生摔在地上的,木子总觉得胸口又闷又酸,不应该啊,不应该,明明她只是在以恶止恶,可为什么地上这两个被她扒了衣服的女生,眼泪汪汪的那么可怜?倒衬的她像个恶霸?
木子这一瞬间,想哭。
眼泪再也止不住了。
她转身,把头放在水龙头下浇淋。
冰冷刺骨的自来水,像是覆着满脸的冰渣,除了胸口酸涩翻涌的酸意,木子根本感受不到眼泪。
木子是不哭的。
她不是因为没有眼泪。
而是因为堂姐太爱哭了。
堂姐像是个专门为哭泣而生的,她生的白,脸圆滚滚的,嘟起小嘴,眼泪啪嗒一掉,就惹得爷爷奶奶,抱在怀里哄着好一会,简直要啥有啥,要星星,绝不摘月亮。
于是木子有一样学一样,她在院子里跑,左脚勾右脚,往地上一摔,然后‘哇’的一声哭了起来,木子记得哭了好一会,都没有任何动静,睁开眼的时候,看到是一双双冰冷的目光,嘴角是往下撇的,木子的哭声停了,自己拍拍灰站了起来。
后来,听见奶奶说:“本来长得就丑,一哭更是丑的没眼看。”
那之后,木子就再也不哭了。
她没想到,原来对于哭这个事情,也是分人的啊。
在父亲的葬礼上,堂姐哭得抽噎,断断续续,整个人跪在地上都直不起腰了,木子跪在那里,手指掐的两个大腿青青紫紫,咬着舌头,满嘴的血。
她满脑都是,父亲走了,爷爷奶奶已经很伤心了,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,再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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