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途同归男少主 叫花鸡 8（2 / 4）

你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穿过面前破败的木门，进了屋去。

“不过，相对您来说，这柳儒士的身份……似乎更适合我吧？”

甫一进屋，便看见虞山站在桌子旁边，一副高门书生的扮相，背对着你，跟床上绑的严严实实的女子说话。

这里是虞山的回忆，所以他们二人都未发现你的存在，你也就大大方方地飘到他们跟前，听他们讲话。

“我自诞生以来，所拥有只有那一纸烹鸡秘方，几乎算得上是一无所有。”

“而您，却早已打通了几日后面见虞山先生的通道……”

“我想，在这个世族门第高于一切的年代，用我毕生所有换您的虚假身份，并不过分吧？”

“呸！”那女子似乎情绪极为激动，她对着虞山啐了一口，骂道：

“我见你用那烹鸡秘方同那些人救下我，竟以为你清高非常，哪曾想，你同他们不过是一丘之貉！！”

听到这里，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，虞山似乎想通过这女子的身份，去接近一个叫“虞山先生”的人……等等……虞山先生？

你记得“叫花鸡”这道菜，跟这“虞山先生”钱谦益紧密相关……虞山想借用假身份去接近他……那这女子……柳儒士……是柳如是？！

你想起虞山之前一直提起的“柳姑娘”，心中了然。

原来如此，他的心结就是自己曾对柳姑娘犯下的过错。

想到最终虞山会获得钱谦益跟柳如是夫妇的赏识，你便放下心来静观其变。

在你陷入回想的时候，屋内二人的争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，突然，柳如是将手边散落的一本书砸向了虞山，你下意识想去挡，书本却穿过你的身体，最终被虞山单手接住。

“这是什么书？”你好奇地说道。

“虞山先生的七言诗集……”虞山下意识地答道，随后，忽有所感地将头转向你所在的方向。

“？！”你心头一惊，他听到了？

“你方才同我说话了吗？”没有看到人影，虞山将头转了回去。

“……”柳如是似乎不欲再同他争辩，侧头不语。

“……这坏事不过做了个开头。便已有了幻听报应了么……呵……不过这声音……真熟悉……”虞山喃喃自语地转过身，向门外走去。

刚踏出门槛，却又倒了回来。

他将一包荷叶包裹着的叫花鸡放在了床边。

“别饿着了。”

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。

你见他低头摸了摸自己左手，便知这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。

想伸手去拉他，手却径直穿过。

“唉……”

你叹了口气，只能作罢。

虞山似乎听见了这声轻叹，身子一僵，没有说话，又站了一会儿，最终还是离开了。

你连忙跟了上去。

————

此时的拙政园内，正上演着一出大戏。

你无聊地飘在房梁上方，看着虞山跟几个花子对峙。

那几个衣衫褴褛的花子想要揭穿虞山借来的假身份，却被用来做证人的柳如是反将了一军。

最终，那几个心术不正之人被抓了起来，大戏落幕。

听着那几人不甘的怒吼，你的眼睛始终盯着虞山的脸。

“的确缺了一样食材。”突然，柳如是对着那几人说道。

“对贫寒出身的厌弃，对腾云向上的野心，不甘，矛盾，挣扎与痛苦。”

“若无莲对脱离淤泥般的渴望，又怎会在泥壤中埋下层层莲香？”柳如是说完便不再看那几人，对着怔愣的虞山说道：

“这些，他们不会懂，但好在，我懂。”

“因此，我原谅你，原谅你的一切作为。”

“说什么呢！”虽然知道这些人听不见，但你还是吃味地锤了锤房梁来表示自己的不满。果不其然，穿梁而过。

这些天你一直跟着虞山东奔西跑，时不时在他耳边絮絮叨叨，可他似乎完全听不到你讲话了一样，搞得你只能在边上做个看客，心中无语至极，说好的帮助摆脱心结呢？结果只是来幻境旅游一趟，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了，根本不需要你嘛！

“……你说得对，你与我，根本不一样。”虞山这边方才如梦初醒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。

那是柳如是留下的绝笔，而他就是看了这封信，才会惊慌失措地打开万象阵。

他想去救她。在她被恶人逼到自尽之前。

“不对，柳如是，你不能原谅我。”

周遭的环境开始变换。柳如是，钱谦益，门客，那些花子，都开始消散。

“至少，你现在还不能原谅我！”

周围的场景猛地破碎！

“！！！！”你惊讶地望着这一切，说不出话来。

虞山站起身，向前奔去，你连忙跟上。

“虞山！等等我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