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黛缓缓摘下口罩,摘掉鸭舌帽,露出口罩下那张明艳漂亮的脸。
她面色仍有些苍白,但在医院白炽灯的映照下,皮肤看起来就像白云般通透无暇。
“好久不见啊,叔,听说你住院了,我特意黛我对象一起过来看看。”
“看见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。”
她张口就是毒舌。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!”颜刚激动破防,“什么叫我还活着?你会不会说话?”
“不好意思啊,叔,是我说错话了。”颜黛爽快认错,“我其实是想说,您还没死呢?”
她冷淡又带着恨意的目光在整间病房扫视了一圈,果然看到了爸爸带来的那只果篮。
一大篮水果里全都是新鲜的当季水果,应该是爸爸用心挑过的,有几样市场价并不便宜。
这帮人,吃着她爸买来的水果,还要在背后嫌弃他爸,编排他们家。
这水果就算是喂狗也不能给他们吃!
颜黛面色一沉,上手把颜正雄家每个亲戚嘴里在吃的水果全部拍掉,然后把果篮抢了过来。
“这是我爸买的,刚刚在门口听见你们说他抠门,那就都别吃了。”
“嘿!送出去的水果还带往回抢的,你们家果然抠门啊!”
谈溪云冷笑一声,拉开椅子在颜正雄床边坐下,记身压迫感强势欺近。
“黛黛他爸是你给气中风的吧?”
颜正雄心虚地咽了咽口水,“关我什么事?他是回去之后才中风的。”
“那他们家的墙,是不是你们家人推的?”
说起这个,颜正雄就很气愤。
“你们怎么有脸问我们这个问题的,我还没找你们家算账呢?”
“我们家房子是你们家放火烧的吧?赶紧赔钱,不然就把你们家那套房子赔给我们,要是不通意,明天我们全家就住你们家去!”
“好啊!你去住啊!”颜黛上手拔掉颜正雄的输液管,不顾他血流如注,粗鲁地把他往床下拽,“你现在就住我们家去,我给你好吃好喝伺侯着,包你住得舒坦!就看你还能活几天!”
“你放开我!你这小妮子想干嘛?我还输着液呢!”
颜正雄的亲戚看颜黛这么彪悍,全都坐不住了,纷纷指责起她来。
“颜黛,你说话就说话,动手干嘛?打了我们家军儿,还想打军儿他爸吗?”
“别仗着自已有点名气就无法无天!颜家村不惯你这臭毛病!”
谈溪云微合眼皮,冷眼扫了刚刚说话那亲戚一眼,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你算哪根葱,用这种语气跟我老婆说话?”
“我是颜军他二婶!”
那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腰一叉,摆出一副泼妇的架势来。
“你就是那个打了军儿又舍不得赔钱的大老板?告诉你们,别以为你们家可以只手遮天,我儿子也是在大律所上班的,认识的人脉不比你们家少!”
“惹急了,我他妈告死你们!”
“大律所?还要告死我们?”谈溪云挑挑眉,开始有点感兴趣了,“什么律所,吹牛的吧?”
胖女人脸色涨红,双下巴高高抬起,鼻孔朝天,“就是北城的成功律师所!你可以去打听打听,颜强就是我儿子,别吓得尿裤子了。”
“哦,北城的成功律师事务所,颜强是吧?”
谈溪云了然地点点头。
另外一个亲戚以为谈溪云怕了,也得意起来,“我儿子在政府上班,必要的时侯,能让你牢底坐穿。”
“识相的,就按照军儿说的那样,赔他两千万。”
“政府?”谈溪云面露忌惮,“哪个部门?不会是在我们市吧?”
“就是在你们市!”这亲戚更得意了,尤其是在看到谈溪云脸上的忌惮神色后,越发有恃无恐,把家门全都报了出来,“我儿子在西街派出所上班,你们公司刚好在他辖区内,怕了吧?”
颜军这些亲戚,发现谈溪云似乎很好吓唬的样子,又没有传闻中霸总那种难以接近的气势,一个一个都来放狠话。
颜正雄大力挣脱颜黛的手,趟回病床,“颜黛啊,不是叔不给你面子,你也知道,我妻弟是咱们村的村支书,要是你再不赔我钱,你们家明年再想种地,养鱼,可就难喽……”
“对了,你们的围墙,当初村里是为了感谢你给村里修路装路灯时特批的。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,手续还合不合规,就不好说了。”
“不合规的院子,房子,可都是要拆掉的。”
颜正雄